有价值的paper
从 笑对人生,傲立寰宇
CVPR 2008的审稿期刚刚结束了。今年,我对于所审的paper,采取了更加宽容的态度。
Vision依旧很热闹,但是,我感觉这个领域在喧嚣的背后似乎有点疲态了。年复一年,每年成百上千的paper仍旧是在那几个旧的舞台上唱着老调子。比如object recognition,无数打着”novel framework”旗号的车子,仍旧挤在local feature extractor + classifier (SVM/AdaBoost …)的独木桥上,难道,这是唯一的方法么?
在没有看到有人开辟新的道路的时候,我更欣赏那些专注解决于一个具体的小问题,并且提出了有见地的方法的文章。对于那种表面华美的,而内里却仅仅是把A feature换成B feature,C model换成D model的,我一般评价很低。
这里的一位教授在谈到写paper的时候,提到了一种很多人都会犯的毛病。还是用object recognition的工作为例子,为了完成实验,你必须做大量的工作,把整个framework搭建起来,从data到feature到 classifier,要写很多很多的code,花很多很多的时间去debug。为了对得起这些付出,很多人想把这些努力都写到paper上去,因此形成了很多并不新颖的工作每年都在投。而事实上,这些工作并不完全是没有新的东西,但是,那一点新的东西,在整个framework式的表述中被喧宾夺主了。
要写一篇有吸引力的文章,必须有取舍的决断。有些为了完成实验必须做的工作,你即使在上面付出了半年时间,但是如果缺乏真正的学术价值,在paper中应该尽量简省,把大部分的篇幅着力于那些真正的有意义的地方(哪怕那个地方其实你只花了3个小时想出来)。评paper不是评劳模(当然有些reviewer可能有这种倾向),不能把工作量的因素拿来布局paper的篇幅,不能把对某些工作“舍不得”的情绪带到paper的 presentation当中。
CVPR审稿落幕了,我们的reading group又开始了。这个学期,John决定让大家自己轮流选paper,lead每个星期的reading。他说,除非有充分的理由,不要选近五年的文章。他上学期其实就是这样的风格,选的很多都是五六十年代的文章——信息论和统计学习的奠基者们那种seminal的经典著述。这些paper让我感慨前辈们的工作是多么有生命力,今天无数的主流算法仍旧发源于40年前的某篇文章,而且事实上没有走远多少。科技日新月异,其核心学理的进化则缓慢得多,艰难得多。
在paper里面通过比较几个近期工作来claim自己的东西是新的很容易,但是,要让一个工作放在这个学科的整个发展历史中去考量却依然有价值,则是非常艰难。这个学期,我开始要参加Alan的meeting, 他是MIT另外一个大实验室LIDS的director。有一次和Alan meeting的时候,大家提到一些最新发表的算法,他说,这些东西has been done 40 years ago。他人很nice,但是一项工作要得到他的认同很难。那次,我在他面前present了40分钟我的新工作,很多的东西都被他认为是在数学领域已经解决的(虽然vision里面没有出现这样的publication),不过庆幸的是,还是有一个point,被他指出I have never seen people working on this。后来两个星期,我在这个point上投入了很多时间去思考,发现这确实是一个很有价值的问题。
我在这里所接触的教授都很nice,平常对学生的工作也不干涉太多,但是对于一项工作的评价非常挑剔。John告诉我,要解决最困难的问题,容易解决的问题让别人做去。这半年来,脱离了CVPR的指挥棒,在沿着自己的道路一点一点的缓慢前进着,但是走的很踏实。刚来的时候,对MIT的氛围有点不太习惯,好像CVPR也好,NIPS也好,都没什么要紧的。现在才慢慢觉得,只有从conference的指挥棒中走出来,才能脱离浮躁,实实在在的进行有意义的探索。
两个星期后,将轮到我挑选reading group上讨论的paper。这么长时间大家都讨论的是信息论和统计方面的文章,我说,我要变一下,找vision的paper,John答应了,不过条件是paper必须是经得住考验的真正的好paper。我现在不知道哪篇能达到这个要求。
–
※ 修改:·zibuyu 于 Mar 17 09:37:16 2008 修改本文·[FROM: 166.111.138.*]
※ 来源:·水木社区 newsmth.net·[FROM: 166.111.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