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是在东汉王朝边境的一个大州,与疏勒王国接壤。
孟佗做了凉州刺史,正碰上疏勒国内叛乱,与汉朝形成对立,孟佗就想借机立功,表现一下自己,他动员当地人马,又联合其他几个小国军队,前往讨伐疏勒国,结果一打起来,虽然获得了疏勒王“面缚归死
”的战果,但几万人的军队在四十余天的时间里也不能攻克疏勒国的桢中城。
这时候,孟佗才知道自己的军事才能是无法和酿酒技术媲美的。于是便撤退下来,从此以后,汉王朝再也不过问疏勒国的事情了。
扯远了,再回来说孟达和法正。
自小生长在家产丰殷良田千顷的环境里,孟达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当然比法正的落魄家门好多了。
孟达也闲得慌,没人玩,就跟法正整天混在一起。
骑骑马,喝喝茶,溜溜鸟,喂喂狗,该玩的玩了,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这日子也就慢慢变得无聊了。
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
转眼间,都成了十多岁的小伙子了。青春期的骚动开始在他们身体内酝酿,发展,蓬勃,终于冲天而去。
法正对孟达说,这都怪没意思的,咱俩去抢钱庄吧。
孟达眼前一亮:是啊,这挺刺激的啊,肯定好玩。
这就是无事生非。这就是吃饱了撑的。
作案工具很简单,一把小刀,一个装了水的器皿。
法正和孟达商量好,由法正进去抢,孟达在外面放哨。抢的金额不多,只要十万两银子即可。抢完后两人平分。
这天的中午时分,钱庄橱窗内的职员接过法正递进的布条,愣住了。看清纸条上写有“如不交出10万两银子,就将此处夷为平地”的字眼时,她迟疑了大约两三秒钟,抬头看时,对面是一个面目清秀还略微颤抖的男孩。
这里的人从来没遭遇过什么出格的事。那个职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没有屈服。她没打算把钱交出去,局面僵持了。或许她心中在想:就你这样的还抢钱庄?不可能,你被抢我倒是相信。
法正的第一步失败了,但却执拗起来。尽管缺乏经验,但这位男生却掏出了一把值不了几个铜钱的小刀,挟持了正在一旁取钱的一位大婶。
大姐惊慌失措,咬了法正一口,但还是没能挣脱。
法正狂躁地拍着柜台,大声要求钱庄立即把钱放进他带来的皮囊里,否则就要伤害人质。刀已经架在了可怜的大婶的脖子上。
大婶身旁的两个男人立即扑上来试图解救人质,夺下匕首。
瘦弱的法正根本不堪两个人的拉扯,有人看到他浑身发抖,几乎力所不逮,现场嘈杂起来。
为了挽回局面,法正拿出了一个深棕色的器皿,大声声称里面装有浓硫酸。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再敢上前。
此时,那位大婶身边的男人要求把自己替换为人质,法正同意了。
迫于无奈,一位职员表示愿意交钱,只要法正不伤害别人。
此时的劫匪已是浑身颤抖,气喘吁吁。
钱庄立即开始数钱,按照要求放入法正带来的皮囊中。
拿到钱的法正没有再做停留,撒丫子就跑。有人追了上去,因为惧怕硫酸,没能追上。
法正和孟达汇合在一起,相视良久,哈哈大笑。这也太刺激了。
在那个动荡不安的社会,这点儿事根本不算事。
就这样,少年法正逐步为自己今后的日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十二岁前,他跟着爷爷法真耳濡目染,学了很多理论;十二岁以后,他和孟达一起开始了实践。在那颗年幼的心灵里,法正已经接触到社会的实质,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但不惧怕,反倒觉得很刺激,很过瘾。
有理论,也有实践,此时的法正开始偷偷琢磨,该怎样干出一番大事业呢?
公元196年,曹操利用汉献帝流亡逃难的机会,发兵迎帝,迁都到许昌,形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局面。
连皇帝都被挟持了,天下也就彻底大乱了。
群龙无首,一个国家的帝王的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遑论其他?
那个年头,每天都有人造反,烧杀抢掠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这对于老百姓来说,当然是巨大的灾难。
那个年头,连年混战,民弃农业,都市田庄多成荒野,人民颠沛流离,饥寒困顿。各地连续爆发瘟疫,尤其是洛阳、南阳、会稽(绍兴)疫情严重。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
即使神医张仲景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