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这个机房打的最后一场 Atcoder 了 。”4月9日的夜晚,兔子如此喃喃道。
那晚的ARC打得格外凝重,整个机房安静得落针可闻,不,比平时更甚,那是死一般的寂静。
原本只是其一人的自言自语,却不料昭示了机房大多数人的命运。
今天是4月23号,成绩在省选后的两天,4月19号,已经出了。那把锋利的匕首,急促而精准地,刺入了整个纪中信息组。
“之前,2009年,我们也只有一个省队。”symbol安慰的话语无疑是无力的,这样的话相信连他自己都安慰不了吧。
于是我们奋力拼搏了两个月后,得到了“13年来最差”的结果。
已经是4月30号了,才敢继续写这篇文章。
已经被连续两周的文化课磨平了激情,老师的话从耳边进入,却不知飘向了哪个梦境,寻觅不得。
今天的机房——或者说这两周以来的机房——已经空空如也了,以前的十多个人现在只剩三个,桌面正一张一张地清空。
不知应该说是有幸还是不行,我见证了比我高一届的学长学姐们的退役,见证了小机房从人满为患到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见证了熟悉的身影从机房内离开,手中托着至少五年的奋斗,落寞地走向教学楼。夕阳落地,亦未曾给予那些身影一丝一毫的光明。
今早来到机房,其时正是7点,登上楼梯,两间教室都仍未开灯。“大家都来得好晚。”我想。
一面就着阿华田啃吐司面包,一面盯着PR的题尝试解决,时间不觉便到了七点半。“怎么还没来,这些人好摆呐~兔子不该来这么晚。”我说着,抬起头,才发现前面的几张桌子只有关着机的几台电脑,灰尘占据了书本原占的位置。
“不会来了……是吗?”我知道空旷的教室永远不会告诉我答案,他们也不会。
那个瞬间,似乎有什么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肩头、眼前、胸中。
我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前面已经没有那些令人信任、安心的学长们了,
似乎是天花板碎了不再有界限,
也像地面消失不见了我们再无立身之处。
我们,
再无退路。
要离开驿站了,下一个大概在一年后吧。
这路上,会有心碎,会有泪崩,
会有被题目支配的恐惧,会有被比赛的利刃挥斩的痛苦,
会有一个又一个伙伴的退出,会有一次又一次打击接踵而至。
相对的,也会有大笑,会有欢呼,
会有解出难题的欢欣,会有赢得成绩、夺得奖品的激动。
会有看着 rating 激增的喜悦,会有将无数挑战斩落马下的成就。
你,准备好了吗?
循此苦旅,以达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