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朝那些事儿》,本文转自[启迪论坛7di.Net],转载请注明出处,通篇只看出了一句话:人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不管是惊天动地的朱重八还是造反专家朱棣,抑或是宅心仁厚的朱高炽和阴鸷的治世皇帝嘉靖道长,都有坚定不移的磐石样的信念,他们坚强的足以使任何东西变为对他们有利的条件。
于是便自然想起了纳兰容若。多好的反面例子。
纳兰容若,单单名字就风光旖旎,叫人惊艳:胸纳幽兰,神容略若。后人对他评价褒贬不一,安意如说他以诡异的近乎心碎的惊艳出现在清朝上空,一照就是三百年;我们用的高教教材上却说纳兰与纳兰词成了文学史上的花边,是可有可无的一笔闲笔。但也是非文人不能多情,非才子不能善怨,读纳兰词,确是有一点落寞,静静的滴下来。最爱的人被康熙带走了,他写“粉香看又别,空剩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丝”;温婉善良的妻子去世了他才反应过来要珍惜,于是便空叹当时只道是寻常,念叨十年踪迹十年心;连他的边塞词都是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后边还不忘加一句心字已成灰。如此,不像是武英殿大学士的长子和正三品御前带刀侍卫,那些花瓣一样繁盛的心思、水滴一般清澈的忧伤反倒让他更神似江南深闺幽怨轻叹的少妇。张恨水先生说,才子佳人总是有缘无分,于是空留几篇文字一副泪眼。纳兰容若的早逝却不能这样解释,因为就算没有惠容被册封没有卢氏早逝,他也依然会月明欲素愁不眠,一个人渐行渐远。
在锦绣从中心境荒芜,是心性所致。纳兰活得太过清明,如茶。康熙夺其所爱故难以心无芥蒂的尽忠,厌恶明珠其上瞒下故不能尽孝。如果糊涂,温顺节制,便也不会是情深不寿的结局。
想到希腊的酒神文化。迪奥尼索斯代表了人类最本真的状态,是狂放的真实和迷醉的逃避。比如柳永,嘿嘿。难怪柳永纵游放荡无复約俭,他的一生实在是背到了极点。景祐元年,勉强中第。那是他的词在坊间已经很有名气,本来是好事,可是偏偏皇帝也看过他笔下那些青楼薄幸。于是有人在皇帝面举荐他,皇上大手一挥“且去填词”。于是柳三变便开始“奉旨填词”。 并借着奉旨填词的帽子理直气壮的逍遥于秦楼楚馆。在灯影桨声的秦淮河流连的多了居然也写出了不少情真意切的好作品。
但是有如此才华,他的成就应远远大于此。对于未来,我们可以失望,但不能盲目。迪奥尼索斯固然比冠冕堂皇的阿波罗更接近人心,可是一次性的生命,就理应让它鹤立鸡群飞扬跋扈。迷离的幻境伤感的人,沉睡的英雄走错的棋。人生的有些境界我们注定只能观望而无法亲自涉足,就像这种面对惨痛的现实,消极的选择沉迷的逃避。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时光的河中那些晦涩的心情,就像是我们头顶的乌云。我们把心血化作阳光,放在手掌高高托举,就总会有晴空万里的万丈光芒。
欣赏尼采那句“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不在顺境中微笑,也要学会在困境中微笑。在命运的大起大落中,我们别无选择。不能清醒的盯住困难荒芜了心境,也不能如梦如醉了此一生。只有抖落一身的疲惫,积蓄力量,再次站起。有了敢于放弃和勇于承担的坚强,就会在惊涛骇浪中站成含笑的礁石,在狂风暴雨中站成庄严的雕塑,在茫茫沙漠中站成不屈的驼峰。
酒里放茶,醉,未遂。但是我们看到了浮云之上的浮云,蓝天之上的蓝天。最终,我们都要以清明又宽容的心,温柔的爱着这个迷乱又纯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