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继续回顾我与信息技术结缘至今的心路历程。
如前面所说,我真正开始“玩”电脑是在一个没有网络的乡村学校开始的,甚至电力都不稳定,停电是家常便饭,我心爱的几千元的电脑是经不这种不稳定的电压折腾的,为此又专门跑过几次重庆先后花了近千元购买稳压器和UPS。这样一来二去,再加上平素邻居们少得见到我在外活动,而且大家对这样完全无视“自己生存式”的购买极为吃惊,理解者几乎没有,相反,我在负责努力认识信息技术的时候,一些旁人们就在负责认真的非议我的那个他们看不懂的梦想。
偶遇过几个同学,但从他们的眼神与表情中看得出来 ,其实他们非常愿意劝劝我——算了吧,就你那点中师文化?
这些话也及至传到我父亲的耳朵里,他也语重心长地与我交谈,回顾自己日记里的描述,那还真是在那种影视作品中描述的那种——一个秋风吹零着黄昏的村旁小道的老树的时节,光线如心情般昏暗,父亲的话也如风之絮语般弦弦入耳——以我家的家底能有个铁饭碗好好教教书,得把心思放在教书上,别尽整这些个玩的东西——是的,在父亲及多少人看来,除非学习点打字否则其它都应当和玩儿差不多了,况且那年头城市里多少青年和孩子已经把自己喂进了电脑游戏的恶口中,至少新闻在报道了,父亲的劝解是那样的情至深,言至尽。弄得我无言以对。我想如果告诉他,我那是我自己早已看到的未来,他大概不会懂,时代的沟壑太深,于是我只得装出痛改前非似的允诺之。
我的第一个大作品做出来 的时候,我还没有接触过互联网,不知道这东西除了自己用,还能有什么别的用途,但也觉得若一个东西只有一个人使用它,未免对它来说此生不幸。
像对待自己孩子似的,我多少得让它“幸福” 一点,于是又专门去购买了刻录机和空白光盘,将那“宝贝”复制很多很多份,还购买了不少漂亮的光盘盒子将光盘包装其中,送给身边及周边学校所有的年轻老师们使用, 心中想的仅仅是别让这“宝贝”孤零零地无人知晓就好。
然而现实相当之残酷,身边的人,临近的学校同行们,在那个年代,对这样的东西,大家都知之甚少,再加上已知是一个电脑初学者搞出来的东西,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白送的东西嘛,肯定没啥看头,没有人在乎它!记得有一次在一个区域级的多学校有很多老师参加的会议前,闲聊中我曾厚着脸皮给不少年轻老师分发过这些光盘,散会时,是我一张张桌子将那些别人都不屑带走的光盘连同光盘盒子一个个又收集起来,最后一数,自己手中的光盘盒子只少了两个。这里最令人感到人情味的是,多数人并没有把我认为珍贵的光盘直接弃到桌面上,而都弃在了桌肚里... ...
如果说有什么叫绝望的话,正如同你辛苦做出的自认为美味可口的饭菜送到别人口边,却被无情的唾弃。
我反复使用着自己的作品,自己被自己的作品所不断感动着——不知是一种自恋到极致的变态还是被众人遗弃后的一种自我安慰——始终享受着这个适合自己使用的工具带给班级量化管理与教学辅助的便利,也就不再去想为何无人赏识的原因了,其实也没有机会去想——实在被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倔强的心情所绑架,我更开始了猛烈的学习。
多年以后,每每翻开那些日记,总会把自己感动一番,如果说今天还算有一些能拿出来的成果,不再仅仅是一个只会落后于时代而无法跟上新前沿的传统教书匠的话,那么真的要感谢当年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了。
当然,这种倔强是必定要付出代价的,我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呢?我不懂娱乐,没有玩牌的好技术,任何时候都只能看着别人玩耍的快乐与兴奋;没有学会在KTV里高歌吟唱,抒发情怀,所有场合都只有默默地作观众;没有练就过硬的久经考验的酒精胆,举杯无数总是屹立不倒只能在心里幻想.....
也曾后悔过,怎么就成了一个标准的屌丝宅男了呢?
迷茫过后,正如柳岸花明之处,我的左脑给我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如果我正走在一条大道之上,道路两旁或风光迤逦,或遍布宝藏,或花团锦簇,而事实上自己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远方一座不知高度的山,那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忘记初心——让信息技术永远好好的服务于我的教育教学工作,这十几年来,非要说有一个最正确的决定话,脑中的经验意识会铿锵地说就是这一个了——学习信息技术啊,学会编程啦!
于是顺着左脑给出的这个完美答案往下想,一个人精力总归是有限的,如果在向着目标前进的道路上,将自己宝贵的时间与精力花费给享受虽美却与目标无关的风光,亦或将宝贵的时间与精力消耗在与轻视自己,引诱自己与伤害自己的人纠缠不清的话,那目标将永远只是前方的目标。
也许我的左脑只是为了给我这些年的辛苦寻找一个完美的自我安慰,才编织出这样一个可以让心灵得以抚平的完美答案给自己,但我却真的从心里觉得满足,满足于自己的曾经坚持不放手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