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茅药酒的老板有道德困境吗?
中兴通信事件看到的都是臆想的真相?
中美之争真的非黑即白非好即坏?
…………
没有什么说法不能接受科学的检视,逻辑是寻找真相的最好钥匙。
2000年来,哲学不断逼近绝对真相,同样,哲学又让真理越发迷惘。
大哲者提出无数的思想实验,并为之寻找答案,导致很多思想者的疯狂。
和数理大师一起做7个经典思想实验,用科学的方法去“映射”现实人生!
“电车难题”是伦理学领域最为知名的思想实验之一,其内容大致是: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个疯子在那另一条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考虑以上状况,你应该拉拉杆吗?
如果你是道德的,明显的选择应该是拉拉杆,拯救五个人只杀死一个人。但是会有批判者认为,你一旦拉了拉杆,你就成为一个不道德行为的同谋——你要为另一条轨道上单独的一个人的死负部分责任。同样,如果你是道德的,没有做任何事情,批判者同样要质问你你为什么冷血至此,你的不作为将会是同等的不道德。
如果你在思考这个问题,那只能说明,第一你具有成熟的品格,第二你有道德的要求。鸿茅药酒的老板可能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
但人生就是如此,一个道德的人生总是如此艰难。
特修斯之船是最为古老的思想实验之一,最早出自普鲁塔克的记载。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如此长久的航行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
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哲学家Thomas Hobbes后来对此进来了延伸,如果用特修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对于哲学家,特修斯之船被用来研究身份的本质。特别是讨论一个物体是否仅仅等于其组成部件之和。一个更现代的例子就是一个不断发展的乐队,直到某一阶段乐队成员中没有任何一个原始成员,那这些原始成员最后又组成一个乐队,到底哪个乐队是原来的乐队。
到底是时间上的延续是“本体”的存在,还是空间上的连续才是“本我”的存在?
如果再追问下去,什么样你才是原来的你?
如果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随着时间的延续,你更新了自己的灵魂,提升了人生认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如果选择天天睡懒觉,一直觉得最初的你是最完美的,你选择了在自己原来的知识体系里观察这个世界。
20年后的老朋友在看待这两个人时,他会认为哪一个是真正的你呢?
不想去改变自己,可能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自我。
但实际情况可能是,一个不改变自己的人,失去的是自我。
“中文房间”最早由美国哲学家John Searle于20世纪80年代初提出。这个实验要求你想象一位只说英语的人身处一个房间之中,这间房间除了门上有一个小窗口以外,全部都是封闭的。他随身带着一本写有中文翻译程序的书,房间里还有足够的稿纸、铅笔和橱柜,写着中文的纸片通过小窗口被送入房间中。
根据Searle的理论,房间中的人可以使用他的书来翻译这些文字并用中文回复。虽然他完全不会中文,Searle认为通过这个过程,房间里的人可以让任何房间外的人以为他会说流利的中文。
是的,能给出正确答案就可以了,至于答案是怎么来的,可以把过程放在“黑匣子”里!
图灵在1950年设计了图灵测试,设有一台机器能够通过特殊的方式与人沟通,若有超过30%的人无法在5分钟内分辨出对方是人还是机器,则可认为该机器具有“思考”能力。
人类要的是机器给出的答案,谁在意你是怎么用二进制进行数理运算的呢?
人类运行的大脑也是神经网络的随机碰撞,那怎么就只认为自己具有“思考力”?
过程很多时候只是弱者的借口,结果是强者展示自己的证据。
定理的内容是,如果无数多的猴子在无数多的打字机上随机打字,并持续无限久的时间,那么在某个时候,它们必然会打出一部《哈姆雷特》出来。
猴子和打字机的设想在20世纪初被法国数学家Emile Borel推广,但其基本思想(无数多的人员和无数多的时间能产生任何/所有东西)可以追溯至亚里士多德。
猴子能碰巧写出《哈姆雷特》这看上去似乎是违反直觉,但在数学上是可以证明的。
2003年,一家英国动物园的科学家们“试验”了无限猴子定理,他们把一台电脑和一个键盘放进灵长类园区。可惜的是,猴子们并没有打出十四行诗。根据研究者,它们只打出了5页几乎完全是字母“s”的纸。
“猴子打字机”实验可以从两个层面来理解,如果你有足够多的时间,那么勤奋可以帮你完成任何目标,但如果你没有无限的时间和算力,那寻找规划和秩序就更重要。
有时候,坚持做一件事情,并不是因为这样会一定有效果,而是坚信,这样做是可以的。
一个农民担心自己获奖的奶牛走丢,这时送奶工到了农场,他告诉农民不要担心,因为他看到那头奶牛在附件的一块空地上。虽然农民很相信送奶工,但他还是亲自看了看,他看到了熟悉的黑白相间的形状并感到很满意。过了一会,送奶工到那块空地上再次确认,那头奶牛确实在那,但它躲在树林里,而且空地上还有一大张黑白相间的纸缠在树上,很明显,农民把这张纸错当成自己的奶牛了。问题出现了,虽然奶牛一直都在空地上,但农民说自己知道奶牛在空地上时是真命题吗?
在这个实验中,农民相信奶牛在空地上,这是曾经的第一感知。而且经过送奶工后来的证实,这件事也是真实的。尽管如此,农民并没有真正知道奶牛在那儿,因为他认为奶牛在那儿的推导是建立在错误的前提上的。
在现实世界中,特别是网络时代,我们在了解事件真相之前,就有了太多错误前提。
从认知的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获取判断事物正确的“常识”。
以错误的前提,推导出很多自以为是的结论。
最后,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而不在乎真相。
以中兴通信为例,很多人前提设定为就是国家间的战争,而具体事件真相却鲜有报道和关注。
薛定谔的猫最早由物理学家薛定谔提出,是量子力学领域中的一个悖论。其内容是:一只猫、一些放射性元素和一瓶毒气一起被封闭在一个盒子里一个小时。在一个小时内,放射性元素衰变的几率为50%。如果衰变,那么一个连接在盖革计数器上的锤子就会被触发,并打碎瓶子,释放毒气,杀死猫。因为这件事会否发生的概率相等,薛定谔认为在盒子被打开前,盒子中的猫被认为是既死又活的。
小时候很容易将电影里的角色分成“好人”与“坏人”,其实人性非常复杂。
黑与白很多时候可能是并行的,甚至有可能存在“三千世界”。
就像中美之间的对抗,并不是好与坏,黑与白那么简单,还存在更多弹性空间。
薛定谔最早提出这个实验是想说明量子力学的理论是多么奇葩,最后却得出了一个“多重世界”的假说,这个假说表示有一只死猫和一只活猫,两只猫存在在不同的宇宙之中,并且永远不会有交集。
这个实验不仅说明了微观世界的不可预测,也映射出人性思维、国家博弈的量子态。
有一个疯狂科学家把你的大脑从你的体内取出,放在某种生命维持液体中。大脑上插着电极,电极连到一台能产生图像和感官信号的电脑上。
因为你获取的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都是通过你的大脑来处理的,这台电脑就有能力模拟你的日常体验。
如果这确实可能的话,你要如何来证明你周围的世界是真实的,而不是由一台电脑产生的某种模拟环境?
“缸中的大脑”实验人类几乎无法去验证,因为连接着电极的大脑仍然可以思考,这个实验被广泛提起,在《黑客帝国》等经典科幻作品里被反复讨论。虽然很多人恨极了这个思想实验,因为它几乎否定掉了人类“万物之灵长”的自信,但仍没有人能有力回应其核心问题:如果这是真相,人类生存意义何在?
在大多数人奔波劳碌的一生之中,很少有时间去思考生存真正的意义。大哲笛卡儿问道:“我是谁?”这个命题震惊了上帝,笛卡儿死后连头颅都被神给取走,神担心这个智慧的脑袋发现真相。
这里涉及到一个终极命题,如果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还是蝴蝶之梦为周与,那人生的意义何在?
每一次哲学的思辨,最终总会带来不快。
每一次对生命的终极追问,总会隐藏一丝绝望。
这里只举出7个思想试验,实际上还有更多,但每一个实验,总会把我们迅速丢进悲伤的哲学世界中,并带我们走向那些与现实世界相悖的根本问题。
而最终拯救我们灵魂的,仍然是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西西弗斯被神惩罚,必须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每每未上山顶,巨石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不断重复、永无止境——西西弗斯的生命就这样慢慢消耗殆尽。
这也算是一个思想实验吧,他的意义被加缪详细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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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石头上山这事是荒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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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不停地推石头上山,人生也是荒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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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还有更荒诞的事情,那就是:如果一个人不推石头了,那又用什么来说明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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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正是荒诞的,但只有这荒诞才能证明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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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悲剧」还是「幸福」,我们都不可避免地在荒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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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么想象两种人:一种人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就是荒诞,而生活在荒诞中;另一种知道自己的生活就是荒诞,但仍然推石头上山,哪一种更像悲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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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缪认为前一种人更加悲剧,因为他的荒诞甚至不属于他自己!而后一种人,也就是西西弗斯,虽然他的命运也是荒诞,他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因推石头而存在,他的荒诞属于他自己,他的石头也属于他自己,他支配了他自己的荒诞,因此我们可以认为他是幸福的。
让我们一起来推西西弗斯的石头吧,用尽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