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这种校园文章,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学校真的是世外桃源,没有承担一家人的责任,没有老板的吵闹,总觉得学校里面的一切都很单纯美好。。。。。
上学时候的新概念作文,怀念。。。。。。。
只是为了不辜负清晨疏朗的阳光,是三郎又迟到了。学校紧闭的大门冷冷地横在他面前,他叹了口气,心想今天注定是夫子倒霉了。
十三郎挺起皱皱的衣领,昂然朝旁边的侧门走过去。透过冰凉的金属栏杆,眼镜王正猎人般的手在那里。
十三郎是眼镜王的对头。以前,十三郎迟到时,他回像炮弹似的冲破他的阻挡,一溜小跑地去职高楼问候一下他灌篮道的兄弟。然后才轻轻松松的穿过浓密的绿荫进到自己的教室。回想那种刺激的感觉,真是爽死了。听说眼镜王气急败坏的在职高楼搜寻一上午时,十三郎就狡猾地笑。
后来眼镜王吸取了教训,直接把铁门锁上。这样,除非那小子开推土机来,否则他休想进那个门。
十三郎自然不会开一辆庞然大物来,于是他只好在考勤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午自习时,眼镜王按例去向每个班主任报告,考勤册上留下了个找不到的班级。
十三郎走过去很好心地告诉他,他被耍了,那上面的班级和名字属于上届高三。
眼镜王这才恍然大悟,一边骂撒谎者无耻,一边感激地向十三郎说谢谢。十三郎就趁机告诉他,应该由迟到者交出校牌由他登记。眼镜王如获至宝的连连称是。
现在,眼镜王果真向十三郎伸出了手,眯成缝的眼睛里漾着得意的光芒。十三郎做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交出校牌,眼镜王脸贴着考勤册郑重其事的记着,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午自习时,眼镜王满脸兴奋的冲进十三郎的教室,扯着嗓子骄傲地大叫:“---站出来!”讲台上,夫子一脸诧异的问道:“你叫我有什么事?”眼镜王一听是夫子,脸色巨变。
十三郎坐在位子上,又笑了。
后来,眼镜王离任时,是三郎为他配了副新啤酒瓶底,连同那个伪造的校牌一起送给他。
又是一次被称为“炼狱”的月考,是三郎却感到无比快活。因为它又可以名正言顺地早早离开那个空气污浊的教室的灌篮道的家伙们拼上一场。
扑通扑通地把题目干完后,生物钟显示还有一个多钟头。十三郎忽然想起点什么,在书包里掏了半天,摸出几个还冒热气的小笼包,对呀!今早剩的怎么就忘了呢?看看夫子,他正坐在门口,用一张报纸作掩护暗中监视大家。十三郎挪挪身子,根据光的直线传播定律,夫子看不到他了。于是十三郎放心的要了口小笼包,满嘴留香。
楼下有口哨声划空而来,那是灌篮道的信号。十三郎马上起来交卷走人。空荡荡的走廊里,阳光跳下来,迎面有风,拂起他不羁的头发。体踢踏踏的走着,十三郎觉得自己酷毙了。
成绩出来,十三郎稳居第一,第二名与他差的不仅仅是一个名次。
B
那年十三郎读高二。
读高二的十三郎自学了高中的全部课程。当别人还为考试熬成兔子眼时,十三郎已经学会把脑子里的东西一个个拆下来,然后用自己的方式进行组合。
他从不写作业,为此他搬出一位压得死人的大人物说过的话当挡箭牌:盲目的表面上完全无异议的执行上级的指示,这不是真正执行上级的指示,这是反对上级指示或是对上级指示怠工的最好方法。他不认为这句不甚通顺的话有多大说服力,但拿来吓吓老师还勉强派上用场。
他的业余爱好是捉弄老师,譬如那些他造的字去问老夫子,或者来几句吹捧老师聪明的话然后说是从脑袋上看出来的。考试是他常公开地向别人扔些“监考老师好帅”之类的纸条让老师哭笑不得;实验室,它加热液体时总把试管口瞄准站在旁边的化学老师吓得她花容失色。
他也做些亚森罗平式的好事。老师拖堂时教室的广播里就会响起陈小春的朝中高音:“神啊,救救我吧!”老师不戴着一脸菜色离开声音是不会听的,那时他小小智慧的结晶。
学校运动会上,一万米即近终点的他,忽然回头又与第二名齐头并进,然后他们又回头鼓励第三名,然后第四名……当六名选手互相搀扶着同时跨过终点线时,整个运动场都沸腾了,准确地说,是疯了。
那次学校图书馆失火,他用拳头打碎玻璃进去救火,在表彰大会上校长问及他当时的心情时,他憋了半天说了句话:“其实我早就看学校的玻璃窗不顺眼了。”然后就把校长一脸铁青地晾在了风里。
他有一大堆缺点,并以经改编的相对论大肆叫嚣:没有缺点,怎么能显出你的优点?
他有自己的固执,是那种碰到墙也要把墙撞倒再继续前进的人。
他有两句喜欢的诗:一句是海子的“挺住就意味着一切”;一句是教导主任的话“即使翅膀折断,我也要飞翔。”
……
高二会考后的那个夏天,他挥霍玩了整个花季的汗水。
在一张张空白试卷燃气的火光中,他对自己说:十三郎,你小子终于盼到高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