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上一个小时的空闲,给了你写第二篇杂感提供了最好的理由。无他,只不过是不太稳定的网络阻断了你一掠而过的肤浅浏览;而你寻求一个对象发表自己的无病呻吟的欲望却没有减退。从每一个角度来看,你都是矫情的人。
事实上,无论身边是否有可以同你讲话的人,向他倾泻自己的痛苦都是不明智的。绝大多数人不可能对你的痛苦感同身受,即便他们表示同情和理解,也不过是对你的安慰和敷衍罢了。这不难理解。你不可能指望一个没有被火灼伤过的人理解烧伤是什么感觉,或者说,不太恰当地,不可能指望红绿色盲欣赏绿叶的苍翠和鲜花的明艳。
你和他人的谈话,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能被称作对话。你自顾自地说个不停,听者却兴趣索然。这似乎不能全怪你自己。你大脑中承载痛苦的容器早已装满,于是只能从言语中溢出奔流。但不管如何,大家早已对你感到厌倦。这当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你只需保持沉默,不再让墨汁似的排泄污染湛蓝澄澈的海水,不再让思想的垃圾随地遗弃,便可免于责难不悦的脸色。有得必有失,这更边缘化了你。你注意到你发声的次数日渐递减,你的口舌逐渐回归到进食以维持生命的本职。
于是写博客就成了最好的办法。它能任劳任怨地忠实记录你写下的所有,与此同时又不会给你难看的脸色。他不会对你的自说自话有任何不满,不强求你在冗长乏味连篇累牍的语句间留出间隙让他发表意见。
写博客还可确保你不以虚假的情绪和故事博取同情。诉诸语言的过程,理应回归到寻求满足的本质。你尝试独立公正地审视哪些想法有着独特的价值,而哪些只是矫揉造作。记录有价值的思想让你获得某种孤芳自赏的成就感,从而忘却内心的失落。